我们是六零后的一代人,那时候村里都很穷,不管大人孩子衣服上差不多都补着补丁,好像是只有快要出嫁的大闺女们才穿的上体面的整齐点的衣服。吃的就更简单了,主要是棒子面,高粱米,白面平常都不怎么吃,只是到过年了才吃几顿,能吃饱不挨饿就很好了。我姐比我大几岁,她就赶上挨饿了。我们虽然没像姐姐们那样挨饿,但平常没有零食吃,孩子们就一起到野外找能吃的的东西当零食解馋。
野外零食种类很多,春天有榆垡、槐花,这两种树花都很好吃,嫩嫩的,甜丝儿丝儿,摞一把放嘴里吃的满嘴的清香。夏天我们就满地的刨一种野菜根吃,那种野菜开花很好看,有的深粉有的淡粉,小喇叭形状。它的根扎的很长很长,我们大多都在牲畜耕完了的地里刨着吃,这样能省好多劲。这种根生吃蒸熟吃都行,我们在地里吃够有剩余的就拿回家让大人们蒸着吃,蒸熟了可麵了,大家都喜欢吃。
夏天还有一种野味就是挫快要成熟的麦子吃,我们来到田边地头,揪一个或两个麦穗在手里一揉搓,挫出一粒粒的麦粒,一下全倒进嘴里,嚼的满嘴香甜,又好吃又有营养。
秋天到了,秋天好吃的东西更多,我们举着小长竹竿偷着搒枣树上的枣吃,有时刚搒几个让人发现,散腿就跑,有时都把个肚子吃的鼓鼓的。
还有一种好吃的我们管它叫野葡萄,是一种野生植物,结出的果实一嘟噜一嘟噜的,熟透了是黑色的,一兜水,特别甜。
再就是高粱地里的眷头,就是那种个别的高粱它到了怀穗时,穗包里不是高粱穗子,而是长一种可以生吃的眷头,这种东西可好吃了,又麵又甜又香还解馋解饱,是我*喜欢吃的一种美食。
到了冬天,我们也可以找到美食。
一种是地梨,皮儿特黑特薄,里面是白色的,好吃脆甜,就是个头小,不太规则的圆形,顶上长着一繓毛。有一句当地人给它的顺口溜叫:地梨一繓毛,好吃不好刨。它的根就是地梨,扎地下很深,小孩子们刨着很费劲,到冬天没什么可吃的了我们就跑到牲畜耕好的地里刨出来吃,大人们都说这东西可有营养了。
第二种是芦苇根,长长的,特白,有汁水,嚼起来甜甜的,就是费牙,牙不好的吃不了。
这就是我们那时一年四季的野外美食,是不是觉得也很不错呀?